2008年9月6日 星期六

德國Konkret雜誌: 1968年十月號 (1)

上周在柏林幾天的一大收穫,就是得到一份驚喜小禮。

我的德國麻吉Felix,送我一本他在跳蚤市場挖寶買到的Konkret雜誌。這是一份德國很重要的政治文化左翼雜誌。而這禮物的重點是他的出刊日期: 1968年十月。



這期雜誌,重點當然還是德國1968年學運與當時的流行文化。尤其是對柏林第一個試驗性共產聚落Kommunen 1的介紹、對保守派媒體畫報(Bild Zeitung)打壓抹黑學運的抗議 (詳情可再參考此篇舊文)、對墨西哥奧運警察暴力壓制學生運動的報導。

(圖: 標題為Springer Machtergreifung. Springer為當時畫報大老闆,Machtergreifung意思是"攬權",這個字本來專指希特勒當年取得權力的過程。副標題: "畫報的精神分析")

這期Konkret的主編,是當時學運靈魂人物之一,到最後成為恐怖份子的的Ulrike Meinhof。



1968年,當柏林學運領袖Rudi Dutschke被槍擊重傷後,Ulrike Meinhof在Konkret雜誌上寫下一段著名的話,暗示她之後訴諸暴力與恐怖手段的決心。

"Protest is when I said this does not please me. 
Resistence is when I ensure what does not please me occurs no more."

於是,在七零年代,Ulrike Meinhof 眼看學運終究還是無法改變現狀,她與一些學生,共組了RAF (Red Army Faction),到處綁架、暗殺政商名人、銀行家、檢察首長,企業老闆、前納粹份子等等。她在1974年被捕入獄,1976年在監獄裡上吊身亡。很多人懷疑他的死並非自殺而是謀殺。

她的RAF同志們仍繼續恐怖行動,以1977年秋天死傷最慘重。

他們暗殺了德國大銀行德烈斯登銀行Dresdener Bank的總裁、前納粹高官、德國工業聯盟主席。1977年十月,他們打劫了一台德國漢薩航空客機,逼迫德國政府釋放三位RAF主要領導人物。然而,行動失敗,這台飛機最後降落於非洲索馬利亞,當地政府與西德合作,殺死了所有參與劫機的恐怖份子。而牢裡的三位RAF首腦知道行動失敗後,也自殺身亡。當然,所有人還是懷疑,他們是被官方殺死的。

77年秋年的一連串行動,之後被稱為Deutsche Herbst 德國之秋。去年為"德國之秋"三十年。媒體有一連串的相關報導,包括追蹤當時的RAF成員現今的下落。當年很多成員為逃避追捕,逃到前東德,東西德合併後,這些犯過綁架暗殺罪的成員,還是逃不過法律制裁,有些人仍在坐牢。

而我手上這本Konkret雜誌的社論,就是由Ulrike Meinhof主筆,寫著女人在這場學運與抗爭裡的角色。

(待續: 柏林 60年代第一個試驗性共產聚落"Kommunen 1")

p.s. 以下先附上今天一早在家翻閱這本雜誌內容的片段,裡面的內容圖像,我之後會補上說明 (1. 畫質有點模糊,但還是可大略看到一些照片 2. 配合演出: 過度肥胖的貓 Kasimir)

1 意見:

匿名 提到...

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 Ulrike Meinhof死去的那年正是你出生的那年, 一個有趣的巧合, 尤其當我要拿你與她做比較的時候.

該如何改變這頑固的世界? 這是一個問題. 你和Ulrike Meinhof對這問題會有不同的答案, 但Ulrike Meinhof比你更進一步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為了改變這世界, 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Ulrike Meinhof背負殺人的罪惡, 承擔被殺的恐懼, 最後死在獄中; 她死了之後, 犧牲並未因此停止, 不知有多少無辜者捲入她與RAF的理想中, 於是她被歸類為恐怖份子; 這就是Ulrike Meinhof付出的代價.

你呢? 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別告訴我身為語言學家你相信語言可以改變世界, 那等於是說你將重現聖經裡提到的 上帝說要有光, 於是世界就有光 如此的奇蹟.

下面的留言本來是要放在你想對JS說的話那篇網誌裡, 但你移去了那篇網誌, 我只好不倫不類地附在下面. 如果你看完後打算砍掉這篇留言, 我當然是沒意見, 只是我懷疑你根本不會砍留言, 所以連網誌也砍了.

冒犯你這麼久, 最後才說道歉的話, 實在有點虛偽, 所以我就不說了.





曾經有人問過我為什麼想要和你做朋友, 我說你是我所見過最容易得到幸福的人, 一般人要得到幸福可能得付出相當的努力, 而你似乎被命運所祝福, 擁有足夠的聰明與美貌, 應該很輕易就得到幸福, 所以我很好奇這樣的你將來會有什麼樣的人生.

但在今年7月我找到你的時候, 我真感嘆這輩子看人都是錯的. 你成了一個嚴肅的學者, 對這世界生氣的時間比誰都多, 我真想知道你是否能想起這幾年你曾經真心地笑過. 這麼多年, 我只是找到一個我不想跟她說話的人.

是啊, 我們不是朋友, 我幹嘛要找你, 我也想不透, 但今天下午走在街上的時候, 我突然想通了, 原來我對你的第一印象終究是對的, 你果然是被命運眷顧之人; 命運騙了我這麼多年, 就只是為了讓我在此時此刻能夠指責你.

你關心人權, 教育諸如此類的大事, 似乎以改善眾人人生為己任, 但你改變不了身邊之人走向自殺的命運; 這正是命運眷顧你的地方, 以朋友的死亡來提醒你重新檢視自己的人生, 想一想這幾年有誰因你而感到幸福快樂過, 我懷疑甚至你自己都沒有感到幸福快樂過. 你到底是在追求什麼?

命運再眷顧你的地方就是安排我這種違背常理的人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違背常理地指責你, 你真是好命啊. 在這事件中我也不過是命運的棋子, 用來提醒你再審視自己的人生, 相信我, 一想到這點也讓我非常地不爽, 所以你放心, 你快解脫了, 而我也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