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31日 星期六

與德國學生們搏感情的幾個月

再一個星期學期就結束了,我居然有點捨不得我的學生們。

記得去年十月這門課剛開始時,我一走進教室,馬上感受到那二十四對懷疑的眼神。

這是我第一次教德國大學改新制後的課。以往舊制的學生年紀稍長、也較好溝通; 這些新制大學生,都還是稚嫩無比的大二學生,有些看起來甚至不到二十歲; 耍酷、搞叛逆,是他們的長項。

開學後三星期,簡直是我在教書生涯開始以來的最大噩夢。

這些德國學生,無所不用其極地挑戰我。這裡不像是台灣的課室,師生階級可以劃分明顯,台灣老師或許可隨意搬出師道權威令牌,要學生乖順。在德國的大學課室裡,講台上老師的功能之一,是讓學生質疑用的。這點我很認同。然而,學生的態度也不能太超過。

我可以感受到我學生對我強烈的不信任感。身為一個對德國人來說看不出年紀的亞洲女老師,我居然得花幾星期的心力,來說服德國學生接受"我是老師"的事實。

開學後連續三星期,每周五下課我回到研究室,我都委屈地很想搥牆大叫。但我真的安慰自己,若這段時間若熬過,我今後在課室裡遇到任何問題,我應該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向老闆抱怨這些新制學生的不成熟,他說,若太超過,他可以跟那些搞怪學生談談。

然而,總不能一遇問題就找老闆來擋,要面對學生整學期的人是我,一切,終究得我自己來招架...

奮戰三星期後,他們態度漸漸轉變了。我知道他們開始真心喜歡來上課。尤其,我發現,一開始最愛找麻煩、挑戰我、態度最差的幾個男學生,居然是從頭到尾全勤,且是全班最認真讀書的; 我一開始真以為他們討厭我、或是懶惰找藉口、或者叛逆頑劣。但完全不是的,他們只不過很單純地,正在摸索對我的信任罷了...這樣的發現,讓我真的體悟到,當老師,千萬不能隨便標籤任何一個學生啊!

我的德國教書苦工即將告一段落了。下學期開始我完全不用再上課,只需專心作project。這對我來說雖是一大福音,省下因為備課而加班的時間。但在學期末,回想這幾個月的心路歷程,我居然開始捨不得它的結束。

今天,我播放了一些有趣的例子給學生們看,他們開心地笑了; 見到他們對我完全信任的眼神,整個心都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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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9日 星期四

希望台灣,牛年兩心願


(圖: 一群被我呼過來面對鏡頭的德國有機乳牛。2007攝於荷德邊境Ostfriessland的小村Loga)

先以這張照片當作我的春節賀年卡片,祝大家牛年快樂! 順心如意!

今年的除夕夜,我與德國好友與室友吃了一頓溫馨的年夜飯,由我獨自下廚,煮了一整鍋新鮮蔬菜咖哩當(不是太正式的)年菜,也炸了一盤年糕下酒吃; 昨天中國朋友也請吃了一頓美味的餃子大餐; 我每天在twitter更是不停地看推友貼上張張精彩豐富的年菜照片; 因此,即使我每天白天都在工作中度過,今年農曆新年,我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年味。

因為關魚的邀請,想在此寫下一份我的「希望台灣承諾書」。關魚的邀請函裡是這樣寫的:


為串連起更多台灣所需要的希望和力量...「新年希望‧希望台灣」計畫...參與者除了要講出對台灣的新年新希望,更要寫出自己願意付出哪些努力,促成你心中的希望,朝「夢想成真」的境界邁進。簡言之,計畫的精神就在「讓希望被看見,讓努力被實現」。

這將是一份台灣人寫給母親台灣的「希望台灣承諾書」,到了年底,每個人再來檢視自己年初寫的努力和希望,實際作到什麼程度。作不好的地方,檢討原因繼續加油,作得好的地方,微笑驗收再接再厲。

我的希望承諾書,包含兩項名目不同、卻緊密相關連的心願:

一、我希望台灣的弱勢兒童受到更好的教育:

從零八年春天起,針對台灣陷入泥沼的教育體制與其問題所在,我開始整理出想法。我希望在這頭從裡到外都生鏽、招人抱怨、卻又不得不運作的怪物機器裡,慢慢地拆解它壞掉的螺絲。

尤其是有關弱勢學童教育的問題---

有好多次,我都想針對台灣的弱勢兒童教育問題建議些甚麼,我常打了幾行字後,就停手無法繼續。因為,歐洲澳洲目前所發展出來、針對不同類型弱勢兒童所使用的補救輔導教育方法,在台灣本身就問題重重的教育體制裡,卻完全無法使用。

我是語言學工作者, 每天接觸的是文本形式與內容, 太清楚教育要進步, 不是改改外在制度即可. 教育內容和概念原則的改變才是重點, 制度和教科書該怎樣設計, 本應看內容原則是什麼.

因此,想為台灣受忽略的弱勢兒童們找到有效率的補救教育方法、讓他們因為教育擺脫弱勢現狀,得同步讓台灣教育受困的原則問題,慢慢轉向。

我當然能力有限,也不覺得現在有人還會想要接受甚麼整體教育改革; 然而,無論是跟我同世代的年輕人、或者與我有相同理念的大學老師們,大家都還是很樂觀地努力著。我們或許能從小零件開始修補起,期望最終為它找到可能的出路。

因此,我對自己的期許,是找出讓台灣教育漸漸轉向的落實方法。然後爲台灣弱勢兒童補救教育找出路.


二、我希望台灣人,能夠多些理性、多點思考能力:

近幾年來,透過台灣部落客的文章或網路讀到的資訊,真正體會到台灣只有藍綠、沒有理性的普遍現象。台灣社會各角落充滿著一個奇怪的現象---很多人誤認為"政治"就等於"藍綠惡鬥"; 因此,提到政治,多數人若不是聞之色變,就是直接成為憤青的一員。

因此, 在理應傳授理性公民能力的校園裡, 老師認為學生只需單純讀書考試絕不可碰政治議題,而學生認為老師談政治就是踰矩. 台灣社會,對學生、對老師的想像,仍繼續保守; 如何關心公共議題, 理性思辯的能力, 繼續被排除在校園之外.

於是,我對自己的期許,是從我本身的行業來落實。我直接能作的,是從我面前的年輕人下手。我從五年前開始當老師,從此以後,幾乎每周都面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我的德國與台灣經驗告訴我,無論台灣或者德國學生,都一樣有潛力。當然因為中學教育的不同,潛力也不同,但只要有方法,還有一點熱情,要賦予學生理性的思辯力,其實,並沒有那樣難。

以上兩大心願,不像是我的牛年小希望,反而較是針對台灣社會某些現狀,我覺得自己或許能一直不斷前進的角度與方向。感謝關魚的邀請,具體寫下後,更清楚,還有多長的一段路要努力...


延伸閱讀: 牛年牛願--給台灣承諾書 by Ann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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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8日 星期日

無論如何,步伐都要踏出

(舊文,寫於2008春, 這幾天又回憶起這段往事, 所以重貼這篇文章於此)

我是與歐元一起進駐歐陸的。

2002年初, 德國人忙著適應馬克與歐元的轉換, 我則忙著適應這個國家裡,所有刻版印象每天的真實上演。

我的歐陸第一站, 是德國西部與盧森堡交界的小城Trier特里爾, 那是我繼英國的Bath之後, 在歐洲住的第二個千年羅馬古城. 這小城坐落在莫塞河Mosel邊, 以Riesling白酒出名, 外加幾處羅馬人遺留下來的古蹟, 每天城裡都充滿觀光客.

因緣際會, 我住進了一戶酒莊, 熱情的房東一家, 在莫塞河沿岸, 擁有整山丘的葡萄園,自己的酒廠與小酒館. 我每星期跟著他們學品酒賞酒, 那真是有生以來第一遭, 每天血液裡都有點酒精濃度的日子。

有一年秋天, 我自告奮勇要幫忙收成葡萄, 我拿起大剪刀,背起木桶, 跟著房東一家以及波蘭工人們, 上山丘採收。我看過電影"漫步在雲端"裡的採葡萄情景, 然而, 現實裡的採收工作, 當然完全不是電影演的那樣浪漫. 我從山腳下採到山丘頂, 已經兩腳發軟, 腰酸背痛, 全身也因汗水濕透。卸下木桶時, 房東一家與波蘭工人早已開始吃起午餐. 我加入他們, 坐在山頂瞭望著蜿蜒清澈的莫塞河,我還記得, 河水靜得幾乎沒有一點漣漪,倒映在河上的,是輪廓鮮明的深色山影;那是個陽光很強但有微風的一個下午;房東遞給我ㄧ杯白酒,我喝了幾口後開始暈眩,微風吹在臉上外加身體的疲累,我居然就在山頂上睡著了。

等我醒來後坐起身,已經是傍晚,我獨自一人坐在山丘頂,莫塞河還是一樣安靜,只是對岸的葡萄園山丘,在我ㄧ覺醒來後,全都因為夕陽染成了橘紅色。七十歲的房東老先生叫一位年輕的波蘭工人接我回家,他跟我ㄧ起走下山時,用口音很重的簡單德文笑我,像我這樣的體力,是無法打黑工養家的。的確,要我在這裡採葡萄打工,我不只不夠體力,我是還會常無法控制自己地在山頂望著莫塞河景與兩旁綴滿白葡萄的山丘作白日夢的。

Trier除了是羅馬古城、白酒之鄉外, 也是馬克思的故鄉。

馬克思生長的那棟小屋,現在改建成博物館,座落在古市集廣場延伸出去的ㄧ條小巷裡。很諷刺的,那附近充滿了高檔服飾店。有時我與朋友在廣場旁的露天咖啡聊天時,總會看見一群群西裝筆挺穿著正式的中國觀光客,像朝聖一樣的往那條小巷的方向前進,有些太太們,偶爾還是要暫時褻瀆ㄧ會兒,脫隊進入這些高檔服飾店裡逛逛採買點名牌。

我從住家到Trier大學的路上, 得在古市集廣場公車站換車, 於是, 我每天就這樣背著書包, 步行在馬克思年少時期也曾來回穿梭的街道巷弄與廣場.

我住在Trier的ㄧ年八個月,除了不斷地挑戰自己的酒量外,就是一直逼自己與手邊的工作搏感情。

我當時參與Trier大學一個教授的研究計畫,負責解析影像的文本。那其實是很有趣的工作,算是我碩士論文ㄧ部分的再延續。2000年,我在威爾斯首都大學唸書,立志成為一位像Umberto Eco與Michael Halliday那樣的語言學、符號學工作者,用語言學的精神,解開我對這世界的疑惑。Trier大學經費充足,我每天不斷地幫老師分析很精彩的影像資料。或許這種分析工作,作久了,博士論文的題目與方向,會更明確,我這麼以為。

然而,過了半年多,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那時的我想,反正我本身就是ㄧ個很容易感到不對勁的怪人,應該就是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我每天說服自己要跟這些工作好好培養感情。

一年多後, 我漸漸也無法說服自己, 每天開始心浮氣燥, 並覺得以我這種態度, 我根本寫不出什麼博論。

不久,市區各大公車站牌,掛起了馬克思特展的海報,顯然他們從別處收集了一些遺物,展覽在馬克思故居裡。那是一張作得並不是太起眼的海報,刻意展現復古風所以顯得一點設計感也沒有,海報的最上方,是馬克思的真跡寫下的一段話:

Die Philosophen haben die Welt nur verschieden interpretiert; es kommt aber darauf an, sie zu verändern.

海報上的馬克思字跡太潦草, 我盯著這張不起眼的海報, 盡力讀懂這段德文句---

這是刻在馬克思墓碑上, 且最常讓人引用的一段話:
The philosophers have only interpreted the world in various ways - the point however is to change it.

特展持續兩個多月,海報也掛了兩個多月; 這兩個月裡,我每天就望著馬克思手寫的此段話等著公車。

過不久,我重寫了二十頁的proposal,仔細整理出我真正想做的事情,一份寄到布萊梅大學現任老闆貝阿伯手中,另一份寄到DAAD德國交流協會申請獎學金。不管我會不會成功申請到獎學金、無論北德的老師要不要收我,我義無反顧地辭了工作,揮別了有免費白酒喝的日子,離開了Trier,回到了台灣。

由台再度返德三年半後,也是博士論文的寫作後期,每天都有一股強烈的焦慮罩頂; 不只對於手邊工作的價值再度感到懷疑,透過網路接收到的一些台灣資訊,也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慌張、憤怒; 無力感與不安交織的情緒裡,我送出了博士論文。然而,憂鬱焦躁的感覺,卻不曾減低一點。

直到某天,我連結到了台灣一群有理想性年輕人的部落格文章,上面那段馬克思的話,也在他們的文章裡出現。頓時,我想起了在Trier的時光,我曾迷惘地來回穿梭於馬克思年少時踏過的巷弄; 我也想起了,到底是甚麼,讓我在馬克思家鄉寫的那份proposal,字句溢滿著天真的自信。

於是,我決定在陰冷的北德國,重新裝備起當年那份熱情,無論能激起的漣漪能有多大,堅實的步伐,都一定要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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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4日 星期三

德國警察撤旗事件,警察局長公開道歉

上周末,在德國城市Duisburg,有一場反以色列轟炸Gaza的抗議行動。參與抗議的一萬多人裡,許多是德國境內的回教徒。抗議行列前進到一半,群眾赫然發現一棟建築物上掛著一面以色列的國旗; 當下,群眾開始激動、鼓譟。就在近萬人越演越烈的叫罵聲裡,德國警察進了這棟建築物,把這面以色列國旗給撤下來。這面旗子一被撤下,群眾當然歡呼起來,抗議也繼續進行。

然而,這段警察撤以色列國旗的影片被人拍下來,放上you tube廣為流傳(這則明鏡新聞網的報導裡有附上這片段)。隨之而來的,是德國人對警察撤旗行為的指責--- 即使以色列該受譴責、且明知當天有反以色列的抗議,還有人硬是要掛以色列國旗的確是挑釁,但在德國,誰都有掛任何國旗、表達立場的自由。

對警察的指責,在蔓延兩天後,此城市的警察局長今天站出來公開道歉。然而,德國民眾與媒體的檢討聲浪未曾停止,在野黨SPD已經決定在本周四,在國會提出討論此事件。

我想,這則德國新聞以及這周德國媒體持續沸騰、有關警察撤旗違反言論自由的檢討,應該不會有台灣主流大報會編譯刊登的。一刊登,沒有台灣人不會想起,未久之前,陳雲林來台時的警察撤國旗事件,或者警察進入唱片行,關掉音樂拉上鐵門的那一幕。

上周末在德國,警察進入某建築物撤下的,是以色列的國旗。儘管這個國家,目前正因轟炸Gaza受多數德國人非議,德國警察局長也得為了侵犯言論自由公開道歉; 而去年底,台灣警察扯下的,是我們自己的國旗,卻沒有任何官員為此道歉過; 更別提,大多數主流媒體,並未好好檢討言論自由的侵犯,相反的,重點多半只擺在抗議群眾失控變成了暴民。

在明鏡新聞的報導最後,引述了德國某位國會議員的受訪時的一段話:

我們現在最該檢討的重點,是為什麼警察得因為示威者的失控與某些潛在的暴動危機,而無法保障、甚至犧牲掉其他民眾的言論自由?

讀完這則新聞後,我真的有點激動、也有種心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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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8日 星期四

有關達賴喇嘛/藏密的一些澄清

前一陣子在twitter上看到網友貼上一篇名叫"達賴的最後秘密"的文章。大體有關最近幾年幾乎每年都有的喇嘛性侵害案件,作者認為並非個人因素,而是喇嘛教的教義本是如此。因此,藏密即是與現代社會法律與風俗相衝突的宗教。

這篇文章作者引用藏密經典推斷出來的結論是---

總之,在藏密的經典裡,的確明白地寫著必需要和八歲到二十歲不等的少女性交,才能圓滿「藏密的」佛道。這是最後必經之路。不是很了解藏密的人,請多了解再來發言。

在世界各國的法律裡,和未成年少女強迫性交,都是嚴重的犯罪行為。任何一位理智的人都同意,這種行為不可能用「宗教自由」來合理化。

而佛在二千五百年前也在佛經裡預先破斥這樣的行為。佛弟子請冷靜思考誹謗佛語的後果。若是連 世尊的話都能不當一回事,怎還能自稱是佛弟子?

而藏密的經典裡明確地記載了要如此修行,而且現今的喇嘛們也的確「依教奉行」。所以這些爆發的性醜聞,實在不能以「個人行為」為理由來帶過。重點是,達賴喇嘛也如是同意雙身修法。...

藏密也不是一開始就搞雙身法。一開始他們也會以錯解的大、小乘佛法來教授,等到信徒對於上師非常地信賴後,才有可能行雙身法。這種模式,與其他的邪教、詐騙集團相同。


我不是藏密經典專家,但我讀過不少本達賴寫的書, 也在出家修行當喇嘛的大學好友指點下, 閱讀過一些藏學佛教經典,這篇文章的分析,與我了解的藏學佛教內容,完全不符。於是我在msn上問了目前人在印度出家修行的好友,對這篇文章有何回應。

我把他在MSN上的回答轉貼如下,或許可以澄清一些指控內容: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2:57:
恩恩 這有很多可以談的,的確有些出家人透過這樣的招牌來亂搞,但這不代表密續本身有問題,密續一些深部的意涵是深入學過經教的人才有辦法看到其利益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00:
打噴嚏,性交,睡眠,死亡是密續修行者會利用來做深刻修行的階段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04:
由於在這些階段的意識是非常細微的,若能掌握這些階段的意識(一般人對於這些階段的意識都是 視而不見 所以不用想利用這些階段來修行)來做如 對空性的觀修 在心中烙下的力量是不同的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07:
密續會有一些快速成佛的方便 但這些方法是對 看到眾生受苦,不快點成佛來幫助他們 會受不了的人 所給的方法,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的 這樣的人最基本都必須已經升起菩提心 及瞭解空性的智慧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09:
關於空性與菩提心在顯教(佛說的 經 及一些大菩薩所著的論)當中都有詳細的解釋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10:
在深入過顯教後 再去看密教(佛所說的密續經典)才有辦法瞭解佛為什麼要這樣說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13:
的確 許多人沒有好好學經教 甚至是出家人 若沒有警惕到 透過密續的招牌 自己心裡明白 只是為了自己得到交合的快樂 這樣的人不但無法從密續得到任何修行上的結果
已送出 2009/1/6 下午 03:15:
而且,第一個,他透過不好的動機,破了出家人的戒律,可能會生往三惡道(下輩子生於天上或人間在於持戒),在世若被人發覺,可能也會變成過街老鼠 會有很多惡果可能會馬上現形
sent 2009/1/6 下午 03:20:
再者,若是透過不好的動機 透過貪欲來搞雙修的話 自己對身體貪著的力量保證會加強 不用說成佛了 心一直都除於破戒染污的狀況 要修禪定幾乎也不可能 沒有禪定 解脫也不用想了
sent 2009/1/6 下午 03:30:
先講到這裡 有機會在聊
sent 2009/1/6 下午 03:31:
P.S.關於其文中有個喇嘛牽女生的手的照片 這在寺廟裡常見 (我剛看到也是嚇一跳 原來是牽他親姊妹的手 兄妹一起流亡到印度 一個出家 一個求學)
sent 2009/1/6 下午 03:35:
還有 出家仲男生牽男生的手的 表示友好 我想這是他們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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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七日補充
已送出 2009/1/17 下午 04:52:
還有 打噴嚏通常很難拿來修行,原因是他的時間太短,但是在那段極短的時間內我們較粗的心會消失,細微的光明心會因為粗的心消失而顯現,修行者會以自己平常的練習的方式將此光明心轉換瞭解空性的心!希望不要誤解!

關於這些擔心女性出事情的問題!

女性修行者也必須達到明妃的條件!也就是對佛法的修行也是到了很高的程度,她也至少要瞭解空性與生起菩提心,所以假如一般的女性遇到有所謂上師要找你修甚麼雙修!那大概這個上師也會有問題!因為此女性根本沒達到明妃的標準!具格的修行者絕對不會找妳!


而女方不一定要是年輕者,更重要的是她也對密續很善巧!此處講需要年輕的女性的原因在於年輕者氣脈尚處於極於健康的狀況,在就身體構造上來講在密續上的修行比較有優勢

事實上,當今具有修行密續的條件者極少!若自己明白自己並無瞭解空性,也無菩提心!最好先使這些條件具足,再來考慮開使用這樣的方式修行!由於現在密續的法已經不是那麼隱密的方式傳遞!

已送出 2009/1/17 下午 04:55:
若有接觸到!盡量保持想觀察瞭解的心態!不要先下定論!這樣能避免自己陷入謗法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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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環環相扣的悲哀---讀顧玉玲的<我們>



某周日,我在有河book買了這本書,顧玉玲的<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從淡水返回台北的途中,我打開了第一頁; 此後的一周,這本書每天都在我的手提袋裡,只要一有點空,就取出閱讀,不願闔上。

這本書除了有令人感動的故事敘述外,更清楚地穿插了台灣外籍勞工面對的具體問題。讀這本書,是一段激動與思考交錯的美好歷程。

讀這本書對我的直接影響, 是以後決不能再用淺薄的眼光看待由媒體播放出來的外勞逃跑或傷主等新聞,或者那些路上偶爾會見到的驚心動魄"緝捕逃跑外勞"海報...

顧玉玲的這本書, 透過一則則的故事, 揭露了一個原本在台灣社會裡被掩蓋過度的悲哀事實---台灣對待外勞的殘忍、不公平制度,是各式外勞相關悲劇的始作俑者. 不公平制度、悲哀的故事、大眾的歧視與冷漠,環環相扣,在台灣社會底層不斷地惡性循環著。

因為台灣對外勞相關制度的不公平、不健全,逼得外勞在身心瀕臨崩潰時得逃跑或採取更極端的發洩行動,成為非法。就如同顧玉玲在書裡說的: "有誰願意非法?" 這樣的因果關係,好像是中國楊佳案的台灣外勞版。而媒體報導的表象,也只將他們描繪成為一群有潛在危險性的不穩定族群。

我身為一個"海外台勞",很能了解獨自一人在外國工作時身心上的需求與一定得有(否則我必也會發瘋)的基本權利---若我在德國社會,比德國人有較少的休假甚至完全沒有休假、較多的工時、不能自由申請轉換雇主、沒有完善的勞健保制度,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安份地不造次。

上周在有河書店,作者的新書座談會裡,我問了顧玉玲老師,若"制度的不良"是始作俑者,有沒有一個機制可以有力的督促制度的改善? 顧老師說話輕聲細語、總是笑容滿面; 她說,催促外勞相關制度的改變真的是一個極度緩慢的過程。

她笑咪咪地回答後,我腦海裡出現的,是東南亞新移民的下一代---緩慢的制度改善、東南亞勞工或移民不公平待遇的緩慢改善,後果或許是,犧牲掉現今這一代新台灣之子。

從去年初起,我開始關注台灣弱勢兒童的教育狀況。讀到關於台灣弱勢兒童補救教學成效不彰的類似報導,我都十分難受。<我們>這本書,讓我把弱勢兒童,特別是新移民配偶所生的"新台灣之子"教育問題,更廣泛地拉到整個社會對整個東南亞族群的冷漠與不公。即使新移民的子女人數在逐漸擴大,許多卻成了在學校的弱勢兒童,台灣教育體制當然尚未有任何特別的方法來專門補救這些新移民小孩在學校教育的落後,因為,他們的上一代,仍是在我們社會被忽略的一個族群。

顧老師說,二十多年後,等這些小孩都成長了,或許能催生一股強大的運動,反對東南亞勞工或移民的不公平對待與歧視、督促制度的改變。

真的得等二十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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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3日 星期六

德國媒體對中國零八憲章的評論

(編譯自德國法蘭克福匯報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十二月二十一日評論)

由超過三百位中國知識份子共同發表的"零八憲章",對西方國家來說,令人振奮的倒不是憲章內容,而是此憲章象徵的勇氣。對於司法獨立、人權保障等等的內容,與捷克的"七七憲章"相去不遠、也是歐美國家不斷重複強調的價值。然而,這些耳熟能詳的訴求,放進中國政治脈絡裡,卻成了有突破性、有挑釁意味的主張。

憲章裡的十九點主張,從言論思想自由、城鄉平等、到分權制衡等,其實早已屬於中國共產黨內部明文的長遠目標。然而,零八憲章的最大不同處,在於它是八零年代之後,第一次對執政共產黨政策發展的公開批評,明確質疑了黨內策略落實和目標擬定的權威性與正當性。零八憲章象徵了一道陣線的築起,不只直接挑戰執政黨,也向所有中國人民公開請求加入,希望所有中國人"不分朝野,不論身份,求同存異,積極参与到公民運動中來",一起鞭策執政黨、推動中國社會的變革。

零八憲章,也與過去十多年來的政治修辭大相逕庭。憲章裡所呈現的十九條基本主張,是明確的基本準則,而非為了粉飾某特定政策延伸出來的包裝語言---例如,憲章裡提到: "人权不是国家的赐予,而是每个人与生俱来就享有的权利。保障人权,既是政府的首要目标和公共权力合法性的基礎"。過去幾年來,中共越來越常提"人權"一詞,然而,中共對人權的定義,是因應其不同的需求,而有不同標準。"人權"總被中共包裝形容為人民的舒適生活與福祉,而非如同零八憲章一樣,定義為普世的價值與恆常的正義標準。

從歷史的角度出發

零八憲章裡的很多論點,即使明顯有西方社會的觀念元素,它使用的論述方式,還是將訴求主要放進中國歷史與現代化過程裡。他們將自己視為1919年五四運動訴求"民主"與"科學"的延續,目的為根除百年來中國病入膏肓的文化遺毒---"我们希望所有中國公民...共同推动中国社会的伟大变革,以期早日建成一个自由、民主、宪政的国家,实现国人百余年来锲而不舍的追求与梦想"。

而憲章發表後的餘波,也是順應中國歷史慣例---政府當然也是絕口不討論此事,而是直接逮捕詰問: 十二月八日,參與起草零八憲章的異議作家劉曉波被逮捕,至今仍未被釋放。當然,中國媒體對此事也完全沒有報導。然而,儘管"零八憲章"的宣傳受到壓制,這份訴求造成的影響仍不容小覷,至今已經有幾千位中國人聯署支持。

背叛或是橙色革命?

有些參與聯署的中國人在自己的網站與部落格表示,零八憲章裡面的許多訴求,早該被提出,"零八憲章想達到的訴求,原本就合法地符合中國憲法原來的發展路徑,只是憲章質疑與加強鞭策中國政府目前的腳步",再者,他們認為,這些聯署簽名代表的是他們的良心,"若不簽,未來一定會後悔"...

而有些對於零八憲章的批評,主要是認為憲章裡的意識形態,會侵害中國目前的穩定,因為它並沒有考量到中國目前的政治與經濟現況,憲章內容只是西方對中國批評的一貫陳腔濫調,這些人,就如同是中國的叛徒。然而,有些評論家仍認為,零八憲章是中國版橙色革命的宣言,有著東歐共黨倒台前的影子、如同當年東歐各共黨政府大力壓迫的那股力量。

共產主義為平衡因素

對中國來說,憲章的第十八點(联邦共和:以平等、公正的态度参与维持地区和平与发展,塑造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维护香港、澳门的自由制度。在自由民主的前提下,通过平等谈判与合作互动的方式寻求海峡两岸和解方案。以大智慧探索各民族共同繁荣的可能途径和制度设计,在民主宪政的架构下建立中华联邦共和国。)特別令人膽戰心驚。因為這點訴求,如同是向"大中國主義"的直接挑戰,企圖破壞自從西元前三百年即開始的大中國統一概念,因此,零八憲章,無論對海內外的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都不易有說服力。

一位中國知名的馬克思左派異議份子,曾在八零年代入獄多年、自1993年流亡美國的王希哲則表示,零八憲章,是中國的右翼勢力站在他們的立場,以他們的歷史觀對共產黨,特別是毛澤東創立的"新中國",所發布的控訴書與判決書。零八憲章發布以後,按照近二十年世界"顏色革命"的路線,就是希望中國共產黨內出現一位"戈巴契夫"式的人物,接受他們對共產黨的控訴,利用共產黨現成的威權統治機器,從上下片面強制執行他們的判決,推行右翼的民主化,摧毀共產黨的新中國,然後,中國就"民主"了嗎? 不!王希哲認為,中國會出現一位右派獨裁者,這樣的領導者將會把中國帶向混亂與災難。若要防止中國內亂與混亂,中國左翼應該拿出自己的社會主義零八憲章來。在共產黨的左翼路徑下,讓威權統治力量慢慢消滅。

儘管如此,許多評論家還是公開表示,這些中國右翼,還是有發布這樣对共產黨"新中國"控诉書的權利。這是他們的天賦權利。任何對他們的壓制、取缔、迫害都是错误的,是所有人都要堅決反對的。或許,零八憲章最直接的效應,是能在中國激盪出一陣討論。這些討論,能讓中國人意識到,無論贊成或反對零八憲章的內容訴求,社會菁英對國內政治發展的不同聲音,決不能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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